发货:3天内
/> 天气无常
前天来兰州的时候热得酷似夏天,我热得上了火,牙痛,痛得我整整一个晚上没能睡好,昨天还满街道找着买泄火的药呢
昨天下午,来了一场沙尘暴,在这个山窝里的城市,山不见了,树不见了,楼房不见了,满目黄尘,但天气还是热的,闷热
睡到半夜,感觉到了冷,将蹬在一边的被子拉过来捂在身上,还冷,将身子缩成一团,索索的抖了一会儿,才又睡去
早上起来,拉开窗帘,啊,下雪了!已是仲春了,还下雪!对面的皋兰山已被积雪盖得严实
还在下,密集的雪花纷纷扬扬
本来,这时节的雪是落不住的,落地便会化掉的,可是它竟然落住了,地上积起厚厚的一层,白茫茫的
突然就看到了那棵桃树,那棵长在友谊宾馆贵宾楼前那块草坪边上的小小的桃树
这两天,每路过它,我都要驻足看它一会儿
看它美丽的形体,看它灿烂的花朵儿,看那花朵儿艳丽的姿色
住在楼上,我也要时不时地打开窗户,探出头去,看它一眼两眼,甚至神经质的对着它献上谄媚的一笑
这时候,我突然看到它,心便自然的收缩了一下
一块一块的白雪,沉沉的压在她的头上脸上,一片一片的雪片还在暴虐的劈头盖脸的地向它袭去,昨天的芳容已经丧失殆尽,依稀可见的是挂在脸庞上的点点滴滴的红泪
一阵轻风吹过,看得见她的身子在索索发抖,几个花瓣儿飘飘摇摇着落下,滴在煞白的雪地上,一点两点,是血,是血染的泪珠
我的眼前一片迷蒙
怎么的就想起另一棵桃树,那棵生长在我家院子菜畦边上的小小的桃树
这一棵酷似那一棵
简直像极了!前天,我出门的时候,还专意站在她的眼前,深情地看过她
她的整个身体已经开始发红透绿,繁密的花蕾已经生长得足够硕大,有的已经开始胀破,露出些许的粉色或者红色,正是含苞待放的季节了
我当时想过,等我回来,她肯定会张开满树的鲜花迎接我的
这时候,我再也不忍心观望那棵在风雪中凄厉凋零的桃树,再也不忍心看着那鲜艳的花朵儿一片片的凋落
关上窗,心在一个劲的跳
那棵桃树是我亲手栽培的
栽这棵桃树,我不是为着吃桃子,只是为着赏桃花
我对桃花情有独钟
这种感情源于一出戏剧
我的故乡不乏桃树,田间地头房前屋后山洼沟岔到处都是,每年春上,桃花开放,这儿一树那儿一片,像火堆,像火海,我都没有怎么在意
引起我在意的是一出戏,一出悲剧
这出戏的名字叫《三世仇》
那时候还小,小得眼睛够不着戏台,看戏时必须挤在戏台的最前面,而且必须将脚尖踮起来
这出戏里有一个情节,不知道它的真正的名称是什么,我们都叫它三水狼看桃花
三水狼是剧中的女角,财主家的女人,长得漂亮艳丽,楚楚动人,整天闲着无事,便赏桃花
戏台上一树桃花,开得是那样艳丽迷人,看得我眼馋极了,我恨不能跑上台子折回一束拿回家去供养在我家灶前
此后,每年桃花开放的时候,我都要折回一束捧回家去,插进瓶子,放在桌前,一有时间,我便要趴在它的眼前,左端详右端详那么一大阵子
一束开败,再折回一束
父母常常责怪我折杀了多少桃子,我却知错不改,我行我素,一如既往
后来读书,读到“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句子,才懂得我当时看戏为什么就喜欢上那树桃花了
再后来读《诗经》读到“桃之夭夭”的句子,眼前便出现一树或者一片桃花…… 再后来,我进城了
城里很少桃树,当然很少桃花,一年又一年,我很难见上桃花一面,心里便痒痒的
那年春天,我有了一个不小的家属院
房子前面有一片空地,母亲要种菜,妻子要栽花,儿子要搭个葡萄架
我支持母亲的意见,可是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要在菜畦边上栽一棵桃树
全家都同意了
桃树成活率很高
那棵桃树当年栽下,当年就开花了
不多,很艳丽
再说一遍,我栽桃树不为吃桃子,只为看花
这些年,等那桃花开败了,我便小心翼翼的将那些小小的桃子一个个的摘掉,为的是不让小桃树受累,好在来年为我开出更多的桃花更艳丽的桃花
昨夜,竟然下雪了,这该死的老天!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似乎丢了什么
打开电视,想看看天气预报,看看我们老家所在的地区昨天晚上是否也下过雪
翻过许多台,都没看到,我有些失望
半天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天气预报是预报未来的天气的呀! 我的桃树,我的桃花……我在心里不停的默念着
突然就想起了电话,何不给妻子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通了,第一句就问,昨天晚上咱们那儿下雪了吗?她说没有,我再问,院里的桃树开花了么?她说开了
我还问,桃花没被雪打落吧?她狠狠地骂了我一句:神经病!便将电话扣了
尽管一大早挨了妻子的骂,可是我不觉得败兴,我知道,我的桃花开了,她没有被雪打伤……
这个小村,古名石寨子,远近来的旅客却都只知道它叫新华村
它的名气很大,在电脑上输入“鹤庆新华村”,马上就可搜索到很多关于它的资料
再加上它的位置在大理与丽江交界处,离丽江机场才十二公里,得了交通上的便利,游客便四时不断
近年来,云南盛兴集团看中了这里的金、银、铜首饰加工传统工艺,周围草海湿地和龙潭组成的田园风光,小桥流水和白族民居建筑构成的小村,以及村民们独特的民族服饰和风情,投资2.67亿元,在这里建一个国家4A级旅游景区和中国民间艺术之乡
街上少行踪
有一段时间,妈妈被调到离家七八十里外的另一处卫生院——岸堤,弟弟在三四十里外的大庄,我和妹妹在离家十几里的县城,父亲则住在铜井
一家五口分居五处
因我和妹妹离家较近,爸爸一个人在家,便常常下班后回家
爸爸每天下午都在卫生院大门外公路边上伸着脖子翘首等待
每当看到我和妹妹回来了,便高兴地呲着牙“嘿嘿”地笑出声来,我们便和爸爸勾肩搭背,回家吃饭
第二天早上爸爸早早起来做好饭,叫起我们兄妹,让我们吃了饭赶去上班
听邻居讲,每当他在萧瑟冷风中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等到天黑仍等不回我们时,便一下子好像矮了半截,走起路来也没有劲了
听了这些话,我们回家更勤了
可每当老远看到爸爸站在凛冽寒风中翘首等待的样子时,我们便想哭
到近前赶忙说几句笑话,或开个玩笑差过去,以免爸爸看到我们的泪光
瞥见落叶落了,瞥见时间很是清欢,瞥见了秋天又返来,那份惦记,那份担心,那份爱,也就随风飘荡在这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