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下个帖子,外面的活水仙管了。
把这段时间给自己梳头打扮和搭配衣饰的两个丫头,重新赐名紫苏和紫苑。
又把观察了一段时间的丫头提了两个上来,又选了几个新人,重新给赐了名。不为别的,就为了好记的。
二等的,名字都像是霍香檀香这般。三等的,以白打头,白芷白术。
好区分!
本该选四个的,她选了六个赐名。本该选八个的,她选了十个,也赐名。
啥意思?就是叫她们知道。有当差当不好的,直接就剔出去了。要是剔不出来的,哪怕宫里不给按照等级发月例,主子也会补给的。
反正是名字不变,人可以换。
至于几个嬷嬷,她都留下了。院子里从洒扫到茶房,哪个不需要管事的。
叫这么一折腾,把院子里原本有些心思不纯的,跟外面走动频繁的,全都边缘化了。过段日子,找个借口给打发了就是了。人哪有不生病的,这些下人也一样,不管是着凉了还是咳嗽了,叫避了就行了。
这篱笆只会越扎越紧。
赵其山就看着自家阿哥爷放下手里的书,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就不敢打搅了。
他家这位爷在想啥呢?想自家这福晋。
这种种违和肯定不是病!在她和自己的身上,一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夙世因缘?
如今再看,这个可能性就变的很大了。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原来是谁?是胤祚?自己最初觉得自己不是来着。这种感觉应该是对的!
自己不是胤祚!可不是胤祚又是谁?谁能对皇上和娘娘,连同宫里的一切熟悉到这个份上。所以,哪怕不是胤祚,他应该也跟御女车有莫大的关系。
而福晋不是,福晋在进宫以前,并没有觉得她自己的阿玛额娘和家里的亲人,是她所熟知的。那是不是说,她其实原本也不是西林觉罗家的孩子呢?
她擅医,可从没听过谁家的姑娘学医了。可这医术都是家传的,且传男不传女。传徒都不会传女。那么,她若是擅医,她又是跟谁学的呢?
更何况,满人家哪有从医的?
这些东西只敢藏在心里。如今他手里的是一本前朝的民间见闻录,这里有许多看似荒诞的故事。刚才看到一篇,说是一少年梦里跟一姑娘相遇,两情相悦,结为夫妻,端是恩爱非常。那一日,他猛然听到有人叫他,他得出去瞧瞧,可这姑娘不舍分离,哀哀哭泣只是不舍。这少年只说去去就回,临别给这姑娘额间画了花钿,淡扫峨眉,一再保证稍去便会回转。却不想,这一去一梦惊醒,原来不过一梦而已。他虽有遗憾,然只以为一梦随后便忘却了。却不想,这少年从十五到十八,三年里说亲无数,都不得成。父母忧心,便去找人算卦。算卦的先生指点,说你去哪里,那里有个姑娘,便是子妇。夫妻二人带着儿子,辗转找了数百里,才找到先生所指点地方。一片皆为桃林,就是不见人,一家三口才说要转身离去,却猛的听到婴孩啼哭,忙去寻来。果在桃花林里寻了女婴来。这已然是长成青年的少年一看,那女婴额间一桃花状的胎记,可不正跟他当日梦里给那姑娘画的花钿一般无二。这一惊非同小可,忙把当日梦中情景跟父母讲述。父母心知这便是前世的缘分,遂抱了女婴回家,悉心教养。女孩长大,越长越像是梦里梦到的那人。等到这姑娘及笄,两人结为夫妻。不想新婚第二日,新妇第一句话便是,夫君一去,妾身等的好苦,而今,可算是寻得夫君了。
这个故事叫人看的唏嘘不已。他想,自家福晋也是极心悦爷,才这么跟着爷,不离不弃的。
于是,这天回去,见福晋在折腾那些布匹。他马上就打发内务府,透个话。叫他们送料子的时候给这边尽量选鲜亮的来,再挑两个手艺好的绣娘,专给福晋做衣裳。
福晋说,“我想把袖子留的宽宽的,边子掐成这个颜色,爷说好不好?”
这么搭配不清雅也不艳丽,哪头都不搭呀!
他给意见,“你比别人生的白,白的还透亮,什么颜色穿着都是好的。不过,爷喜欢瞧你穿这个色……”
这个吗?会不会太不稳重了?
她还小声说,“上回五嫂穿了那么一身,还被五阿哥给斥责了。”
连人家两口子在家里说话,你都知道了?
嗯呢!
“五嫂好几天都没好好吃饭,哭了一场哭的狠了,上次给娘娘请安,她都告假了。眼睛肿了好几天,都不能出屋子的。”说着,还小心的打量他。
什么意思?给爷捎话呢?也就这点心眼了。他点了点她,“爷身子不好……”
哪里不好了?
他的声音小小的,在她耳边说话,“跟你都不敢胡闹,爷跟谁闹去?爷那前院,一个丫头也不放,还不放心?回来就陪你……”说着,就点了点她的鼻子,“小没良心的!”
那不是身体的原因嘛,爷你不是不想,只是不能而已。怎么就为了我了?
她那表情明晃晃的,不用说也叫他看出来了。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微微叹气。心里想着,爷要是不是胤祚,那也是回到爷亲人的身边,回到爷本来就该在的地方了。可是她呢?她为了爷的,跟着爷,只因为心悦爷,才成了现在她,还老觉得她自己有病,多可怜呐!除了爷,福晋可再没有别的亲人了,光这么一想就叫人觉得好生心疼。
行吧!惯着点,宠着点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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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清欢(16)
二月初五,自家爷的生辰。收了可多了贺礼,皇上赏赐了不少东西,之后从太后开始,到各种的娘娘一直到上内务府那些有头有脸的管事,给的礼更重了。也就是借着生辰名正言顺的往里面孝敬呢。
还有像是赫舍里家,钮钴禄家、佟家这些人家,这都是按照皇子的舅舅给送礼的。又有乌雅家这种实在亲戚的,送的更实惠了。
而西林觉罗家给的更不少,这次又递进来五百两银飘。
这叫桐桐尤其感慨,觉得这个银子不能要,她一脸的为难,愣是挤在自家爷的身边坐了:“我哥哥也该到了说亲的时候了,家里的日子也不宽裕,劳爷把这个送回去吧……”
这姑娘怎么那么傻?!
“你要知道,你嫁给爷了。”
嗯呢!
“爷瞧起来也不像活不到明儿的样儿,对吧?”
呸!呸!呸!怎么口无遮拦呢,您会长命百岁的。
“对!爷现在吃的都是养神进补的药,证明爷没大的病,只是体弱,可对?”
对!
那爷要是死不了,“怎么会没人想着巴结爷呢?”爷活了这么大,生日做了十多个,十多年的积攒都不如今年一年的多,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什么赏赐皇上也没忘了爷。太子哥哥还挺关照爷,半月一检查骑射课业,这叫外面的人瞧着,是不是觉得爷其实还行?”
不懂宫里事的人,是会这么觉得的。
“有那巴结不到爷的人家,找到你家,不该吗?这家的铺子要关照,那家的营生怕被欺负,小老百姓家找门路,巴结上谁是谁,觉得跟你家有些瓜葛的,岂有不上门巴结的道理?”
哦!说起来,也是六爷的岳家,拿出去也挺能唬人的。
“不会给爷惹麻烦吧?”
你家爷连这点事也弄不明白?瞎操心,“家里给的,你留着。等到老爷子和老夫人寿辰,再添些银子还回去便是了。有那么一两次,家里便知道你在宫里过的还不错。以后也就不这么着了。”
也行吧!
把银飘收了,她想起一事来,“隐隐约约的,说是皇上马上要巡幸畿甸,不知道真不真?”
真如何?假如何?他就发现自家福晋这消息网铺的还挺广的。
“假的话,那就没事了,咱们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反正皇上挺忙的,桐桐都替皇上累的慌。皇上是这个月头一天从畅春园回来,过了个龙抬头,人家立马就走,满打满算,就在宫里呆了一天,然后又去畅春园了。才消停了没两天,又听说了上上下下都忙着圣驾巡幸畿甸的消息。走的时候,皇子得去送。回来的时候皇子得去迎。我的老天爷,自家爷这身板,都被遛的健壮了一些。好似吃饭的时候饭量比以前大了。皇上要是不走远,想干啥都不行。你压根就不知道人家啥时候会回来,“要是真的的话,我想叫爷跟上书房的先生请几天假,等圣驾离开之后。有些病就得春上择机调理……”
是说不想惊动皇上和娘娘的意思。
“怕是不行。”嗣谒摇头,“昨儿才从太子那儿得了个信儿,今儿才说跟四哥说一声,皇上打算带皇阿哥去。连老八都带!”
老八要小一岁的。
那这意思,就是从老大到老八都会带的。
得!这下要准备的东西就多了。如今天还挺冷的,怕着凉,又是药,又是太医的,都给带上。皇上真就下旨叫阿哥们跟着去了,特赐了马车一辆。
桐桐从心里上来说,不想叫去的。可话都到嘴边了,还是咽下了。
因为自家爷想出去!从小到大,唯一出去的一次就是迎娶自己,那还是坐在撵上出的门。路线还不自由,只能从宫里到西林觉林家。如今,人在畿甸,就在京畿之地,虽然不算太远,但至少也是走出京城了呀!
“也得叫人知道,爷这个六皇子好好的活着呢。”走之前,他是这么说的。
行吧!那就去吧。
人一走,阿哥所先是安静,安静极了。可紧跟着,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三福晋下了帖子来,“我们福晋请诸位福晋品茶,请六福晋一定要去。”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一只猴子召唤,其他猴子立马响应。
桐桐睡了懒觉起来,吃了饭,就赶紧好好的梳洗打扮。这边选着衣服首饰,那边叫人去打问,其他几位福晋都走了没有。
“坎肩要那个鹅黄的……”桐桐指了指紫苑左手那件,“对对对,就是这件。”
紫苏就笑,“那簪子呢?”
“上次爷拿回来的七宝琉璃簪,就要那个。”
然后去照镜子,美美哒!
才要转身,一扭脸看见给自己调整簪子的紫苑也正好照进镜子里。她不由的咦了一声,镜子中的紫苑比实际中的紫苑瘦,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她让开位置,拉了紫苑过去,“你站这儿别动……”
吓的紫苑不知道怎么了?
林雨桐站在侧面看一眼紫苑,再看一眼镜子上的紫苑。这镜子真的好讨厌,她能把人照瘦!
她最近一直以为她瘦了很多,可实际上,肯定是不如自己以为的那么多吧。
她皱眉,内务府这些人心眼真坏,每个娘娘要是都拿这个照,这得误了多少人呀!怪不得过年的时候见到的宜妃比大婚的时候见到的宜妃好似胖了一些,看起来发福不是一星半点。原来是镜子和奴才们的错。小了的衣服不等主子发现就给收起来了,然后镜子叫人遮住了双眼,看到的都是人家叫咱们看的。
好生气!
所以,没瘦多少的自己穿这么鲜亮的鹅黄,合适吗?
算了,换一件吧!好生扫兴。
她去做客的时候跟等在门口的四福晋汇合,她搀着四福晋的胳膊抱怨,“怎么能这样呢?以前都没注意,闹了半天,都是那镜子在闹鬼。亏的我每次还缠着我家爷问我是不是瘦了可多的时候,我一问,他就是笑。我还以为他笑什么,感情他是笑我这个大傻子呢。”
把四福晋说的一愣一愣的,一是惊讶这个妯娌竟然因为胖了瘦了去问家里的爷们,二是因为这个镜子的事。说真的,她是真没注意过,“那我今儿回去得好好瞧瞧去。”
镜子不是把人照宽了吗?怎么就你家的镜子把你给照瘦了。
两人嘀嘀咕咕的,就转进三阿哥家的院子了。今儿三福晋没少打赏御膳厨房,瞧瞧,干果水果点心摆了多少。四五六七福晋都来了,大福晋说孩子闹呢,来不了了,送了几样点心来。二福晋打发人说,她太远了,就不折腾了,给添了几匣子蜜饯。
得!五个人也能开个小茶话会了。
大家都不算太熟悉,但又不得不熟悉,这不,从茶水点心,到各自的娘家情况,说着说着就说熟悉了。三福晋长的好看,如今跟三爷的关系且好着呢。她就直言,“我这边也简单,就是早前有两个教导人事的,一人给了个屋子叫养着呢。这两年我们家爷也不爱去了。我才进门的时候,也生过两次事……她们会哭,难道我不会哭?闹了一次之后,我家爷倒是不待见那两人了……”
说完,就看四福晋。
四福晋心说,看我干什么?我也把我家爷去谁那儿不去谁那儿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吗?事实上,我们家跟有规矩呀!自家爷每月去谁屋里多少是有数的,要是不想去,就自己在前院歇了。不过是宋氏大几岁,长开了,肯定去那边多些。可我跟你们说不着呀!
于是,她就道:“三嫂管的好。”
三福晋就看着她,却见人家拿着瓜子,慢慢的剥着,吃着,头都不抬。她:“……”这就完了?这个四福晋到底是说了个啥呀?
三福晋一双好看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就见四福晋又抬起头,说了一句:“三嫂,这瓜子怪好吃的,是外面谁孝敬的?还是单点的叫送来的?”
那个话题完全不接,生硬的直角拐弯。
三福晋心说,这个老四家的不能交心!说话留一手,特别没劲。
然后三福晋随意的敷衍了四福晋几句,就看五福晋,五福晋都恼了,觉得这个三嫂好生讨厌,明知道我跟我们爷为什么闹起来的,这会子还来说这个话!谁不知道三爷爱重三福晋,自己是从大婚到现在,就不知道宠是啥滋味。除了大婚头一天两人一床睡了,剩下的头一个月的日子,两人都是一个里间一个外间的。这会子偏来炫耀这个,是笑话我还是怎么的。
她也不太高兴,张嘴就想怼。
桐桐一瞧,这不对呀!三福晋的初衷是好的,就是想联络感情的。可这话题起错了,大家没熟到说私密话的份上。所以,她赶紧打岔,“三嫂不是喜欢打马吊吗?今儿人齐全,不玩一把吗?”
三福晋立马忘了刚才的事,赶紧叫人去准备。
四福晋就问七福晋,“弟妹会玩吗?”她心说,这东西两个人三个人都能玩,四个人当然更有意思,但是人多了就不能玩了。五个人总有一个得站干岸,只能看不能玩。七弟妹一脸的书卷气,估计不会玩。但她得先问人家,把人家客气的让到,自己才好上场子,对吧?其实还真挺想玩了。
可谁知一脸书卷气的七福晋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四嫂不会吗?那我就玩了。”
四福晋:“……”我只是客气一句,并没有说我不会玩。行吧,这个想上场,并不想谦让。她只能朝五福晋看去,五福晋已经欢快的打发丫头,“把钱匣子抱来,正经的玩呢,赶紧的,去拿呀,都抱来。”
得!这个且兴奋着呢。
她又只得转脸去看六弟妹。桐桐被看的,都起身打算往牌桌上去了,结果不得不站下来问一声四嫂,“要不,您玩,我给您做参谋。”
那我怎么好意思跟你抢,“还是你玩吧,我给你参谋。”
然后六福晋果然毫不谦让,“好呀好呀!赢了分四嫂一半。”
四福晋:“……”还能说什么呢?你们玩的开心就好了!
===梦里清欢(17)(梦里清欢(17)桐桐打小...)===
梦里清欢(17)
桐桐打小在府里玩这个就没输过,别管是老太太还是谁的,一旦上了这个场子,哈哈哈!大杀四方。
四福晋就发现六弟妹是真了得,她的脑子里一定是啥都记着的。好几把她都发现,她是故意放水的。赢大的输小的,好似每个人都有输有赢的,但其实她赢了大头,其他人都得小输。
挺有意思的!她不是贪那个钱,而是想叫游戏更有趣。这一来一去的,大家才会老想着找她玩吧。
六弟妹可真聪明!
别说玩的人尽兴,连她这个看的人,都觉得特别尽兴。
客人尽兴,三福晋这个主人输的最多,可没法子,就是觉得玩的好高兴。送客人搜的时候她还依依不舍的,“明儿得空了,找你去呀,不管约上谁,一块玩呗。”
好啊!好啊!
今儿赢了半匣子的钱,可欢迎你们来玩呢。
七福晋表示,“三嫂今儿请了,干脆我明儿回请吧。可不许不来!”
去的!去的!一定去的!
第二天四福晋终于上了牌桌了,是桐桐让的。她只谦让了一句,“昨儿我玩了,要不,今儿四嫂您来?”
然后这四嫂就说:“好啊!”
桐桐:“……”好吧!耽搁了半匣子钱呀!
这么频繁聚会,把大福晋烦的不行不行的,“这怎么还没完了呢?”她是不去,但不得送点啥过去呀!然后你们这个轮完那个轮的,弄的我这个大福晋好像很不合群。
能那五家轮流完了,大福晋撑不住了,还是主动下了帖子,说,这几天孩子乖的不得了,来吧!到大嫂这儿做客吧。
桐桐就发现她的新衣服有了用武之地了,终于可以每天都换着穿新衣服出门了。想想这日子,有钱有闲,每天打扮的美美的,吃着好的,喝着好的,玩着好玩的,还没有额娘或是婆婆在上面絮叨,更没有男人要伺候,没有孩子要照管,还有比这更美妙的日子吗?
现在属于谁请她都去的!于是,五个人成六个人,能分两摊玩三人马吊了。
大福晋原本还以为这些人凑在一起干啥呢?嗐!结果就是一群没长大的,净想着吃和玩了。
三福晋张口闭口不离三爷,“从没分开这么长时间过,出门总不及家里好的,连个消息也不能知道。”
大福晋就顺口问了一句:“是要送信呀?要是不放心想叮嘱些什么,我帮着给你们把信递出去。”
嗳!这个还真是!
三福晋马上就道:“我今儿回去就写,劳烦大嫂了。我们家那位爷,惯爱操心,怕他不放心我。”
大福晋:“……”我其实就是客气一下的!主要是信这东西私密,转一道手续,合适吗?
可三福晋炫耀恩爱成功,人家三爷出门不放心她这个福晋嘛!
三福晋这么一应,其他几个人就觉得不应好像也不妥当,都表示:劳烦大嫂子了。
大福晋:“……”就不该跟你们玩!今儿这纯属是没事找事。
桐桐回去是真写了,写了就叫人给大福晋送去。
当天晚上,大福晋就收到五封信,只老六家这个最厚,然后,就给送去了。
信差那是快马加鞭,在畿甸巡幸又不远,当天快马就赶到了。
大阿哥一看,给气的呀,福晋这就是瞎胡闹!你笼络那么多弟妹到一块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当大哥的想干啥呢?
得!他也不瞒着了,直接给他皇阿玛送去了,反正就是宫里递了信了,不知道天而已,信都追来了。
然后哥几个就被他皇阿玛给宣召了,各自领自己的东西吧?
啥玩意呀?
几个人先看老三,老三只得上前,把他的拿了,然后拆开,里面只一页纸,三福晋只两句话:家里甚安,勿念。
三阿哥松了一口气,就把信那么展着叫人都能看见,“没什么事,瞎凑热闹呢。”
嗯!大家都看见了。
四阿哥起身去拿他的这一份,拆开了,一张凑活写满了,就是告诉他:娘娘在宫里安,弟弟妹妹也很好,还提了大阿哥家的三格格有些腹泻,只不过吃了一剂药大安了,勿念。然后又说十一弟有些咳症,打发人去看过了,不甚要紧云云。
没一句要紧的!
可这信却写的极好,四阿哥就先问大哥,“孩子腹泻,怎生不见大哥言语?”
腹泻了吗?大阿哥并不知道,他只得打哈哈,“孩子嘛,小症候,无碍。”
然后就听四阿哥跟五阿哥说,“老十一有些咳嗽,好在不要紧。”
每年春天都咳嗽,正常的。
但五阿哥还是表示感谢,心里想着五福晋八成写的是十一咳嗽的事,结果打开一瞧,差点气的他闭过气去。人家信上说:本无甚要说,怎奈妯娌皆有信件相托,恐独爷不曾收到家书遭人嗤笑,为爷面子,特修书一封。
信上写的啥玩意,七爷瞧的真真的,他差点没憋住给笑出来。起身他先去拿了,顺手把厚厚的一封帮他六哥拿了,“六嫂怕是要交代用药诸事。”
他六哥并不确定那信里会写啥,拆开了往下看,好家伙,吃的什么,穿的什么,为什么那个镜子会把人照瘦来误导人,好生烦恼。然后又说跟谁打马吊赢了多少,絮絮叨叨的,那么厚一摞子,最后才说,爷不在,我又做梦了。而且,爷不在,被窝都是冷的,我好想念……这样那样的。
扫了两眼都脸红,再往后写啥不敢看了!只假装一目十行的看完了,特淡定的装到信封里,“哦!絮絮叨叨的,就怕把药弄错了。”
想想也觉得是!要不然,那么厚一封能写什么呢?
七爷跟着点头,“是啊!女人絮絮叨叨的,就这点事。”并不!人家在信上满是因为他不在的欢喜,还很忧愁他快回去了,怕这种聚会不允许再办。最后一句是:恐爷归期过迅,逍遥之期将尽,甚憾!
这信把他吓的赶紧收了,谁都不敢叫看!
太子就笑,“这以后出来,得有人传承传递书信了。这事得跟内务府提一句。”
大阿哥扫了太子一眼,跟着点头,“是啊!省的宫里挂念。”
把相互私下传递消息的路给堵了:这些没事就惯爱瞎折腾的娘们。
妯娌几个玩了十天,玩不成了,鸟悄了,因为有消息说,圣驾回銮了,明儿就能回宫。
桐桐欢喜的,早起就叫樱桃去御膳房,又叫太医随时准备着,给请平安脉。然后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焦心的等着。早早的打发了人去外面打探消息。
打探消息的是今年才分来的小太监,挺机灵的,说话也清楚,他如今就干这个活了。结果等了好一会子,小桂子跑回来了,“福晋,爷回来了……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倒是说呀!
小桂子低声道:“就是远远看着,几个阿哥爷像是不高兴。”
不高兴?
怎么会不高兴呢?桐桐摆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