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铁轨,自然就会使人联想到很多老电影上的学校大多挂着那半截工字型的锈迹斑斑的家伙,它威严十足,许许多多的小孩在它被敲出的声音里茁壮成长
其实,庄严的并不是那半截铁轨,而是声音
声音才是这世界上最具威严的东西
我当过兵,就在戈壁深处
我的当兵生涯与声音缠绕交织在一起,声音贯穿了我当兵经历的全部过程
我所听到的声音,并不仅仅是立正、稍息、齐步走等等
我成天与嘀、哒—这种声音打交道
本年的十一前,请家政职员来驱除,家思想政治工作人雷厉风行半天的功夫整理结束
又雇了搬场公司,搬场
此时,我才第一次上门,谁料,一系列缺点,一系列不欣喜也就应运而生了
茶几的边际、椅子的腿输送时碰损了,床垫子规格不够,保洁工人给门框整理时的损划,坐便没准时荡涤的污渍第一百货商店万制造的新家,面临如许那么的缺点,内心老是难受,不是味道
人生三千事,总有不尽善尽美时
我最初置身的世界是岷山里的一个小村子
依山傍水,竹林掩映
山是小山,是主峰分离出的一支,并早已沉降,长满青冈树、柏树和一种叫黄荆子的灌木
水是涪江,绕山而过,夏秋泛滥,冬春枯落
急流、险滩、漩涡比比皆是
石墙,篱笆,竹林,春芽,樱桃,构成了我对世界原始的记忆
尤其樱桃,花是这个村子的村花,果是这个村子的村果,树是这个村子的村树
涪江冲积而成的肥沃的田地是上天给予这个村子的馈赠,而涪江一次次泛滥冲刷出的沙金则是这个村子意外的福分
有很多年,大约在我八九岁之前,这个村子是我唯一的、也是全部的世界
驴子和河滩,桑葚和锁眉草是我的世界的唯一的诗意
一直喜欢在细雨霏霏的时候独自到河边上走走,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快乐都在散漫的漫无边际里招摇
少年时有一年披了蓑衣,在雨中的河边溜达,看雨水落到水面上炸开来的泡泡,听雨中青蛙的唠叨,用脚故意去踢落草叶上的水珠……周围静悄悄的,听得自己的呼吸,看得见河水里跑到水面上换气的小鱼,远处的村庄都在雨雾里隐隐约约,一颗散漫的心,第一次想到很遥远的事情,想起从前的某些片段,它们互相毫不衔接的影子,不断地跳出来……我诧异的感觉到,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体有了意识,这种奇怪的感觉让自己感觉到身体的轮廓,感觉到在某个时刻,这个叫自己的身体倏忽一下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似乎,转眼又回来了,却显得无比的大而无当,似乎,风雨可以穿过去……如此反复混乱地乱想,直接的结果就是,这个雨天充盈了神秘的气息,间接的结果,是这种气息,一直贯穿到现在,让我闻到秋天的味道、雨水的味道、神秘的温柔的味道
从来都顽强的觉得:经心雕刻,从血液中表露出来的情绪长久都不会out,实情实意不须要奢侈辞藻的包装
以至有功夫太过秀美、浮华的辞藻相反会将其所要表白的实情实意所保护,进而给读者群一种错觉,让其人不知,鬼不觉的就走进了误区